芸不動聲色的瞧著臉書,那個臉友斷定芸是佛教徒,拼命連著 po 出他虔誠的信仰佛教與牽引他的家人接觸佛教的歷程,接著把他一個月賺多少錢及全數交由母親發落,他只領多少零用錢及怎麼花費都一一詳實的交代,末了很實際的寫了他的歲數與芸共同喜好的文藝,希望能覓得有緣人攜手一生。芸一句話都不回,鼓勵怕他以為有希望,拒絕則怕傷了他的心,而最重要的是她心中早已進駐一個人,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屬於她的人。
愛情是多麼奇妙的一件事,她曾祈求上蒼讓他能看見她.能愛她,那一天午后成真了!他來電告訴她,他接受她了,芸拿電話的手微微顫抖,心跳得好快,他問她下班了嗎?芸回還沒,一方面又懊惱著從電話裡清楚聽到自己的娃娃音,她真想挖地洞躲進去,多尷尬的聲音,他會覺得好笑嗎?晚上回到家,急著上臉書,因著他交代他寫了一些話給她,要她上去看,她讀著讀著,臉上不覺漾起淺淺的笑,而後居然臉紅了。。。,他說因著她的娃娃音益發覺得她的可愛之處,他又多了一項愛她的理由。他總能細膩的拾起她自認的缺點,擦拭成亮晶晶的琉璃送給她。
而此刻芸的臉交錯著一條條濕了又乾.乾了又濕的淚痕,她不怨任何人,雖然她從來沒想到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,然這是她選擇的,她祈求來的,若有苦果也得甘心領受。
不知是今年台灣的颱風過多,或他們的情感注定要接受"風雨"考驗?接續的三個颱風裡,她的淚總是停不了,而每每總是故作堅強,極力淡定的同他說沒事,也不知他聽出來了沒? 那聲音裡藏著傷痕。
他總疑心著她不愛他,第一次見面的冷淡在他心裡縈繞,她是冷眼旁觀著他的舉止言行,她要確定他的真心與否。見他沉默不語,她心慌了,忘了今天的觀察課題,把手機裡寶貝著的照片一一給他看,見了他笑才放心。他要餵她那宛如精細蠟燭的果凍時,她羞赧的推卻了,卻又忍不住想餵他自己盤中的俄羅斯魚凍,畢竟那不是隨處的餐館都有的食物,他大方的張嘴可愛極了!她喜歡支著頤聽他說他上課的心得,那時候的他眼裡有著耀動的光采。
走過城隍廟再往前,他輕聲問要牽手嗎?她想都沒想,兩隻手遂緊握交纏著隱藏的情感,就這樣走過長長的街道。晚風徐徐吹來,夏日燠熱的台北盆地此刻是宜人的。遠對著中山堂,他們尋著石椅坐下,他讓她靠著他的肩環著腰,她已然感受到接下來可能的發生,思慮尚未停歇之際,只覺熱熱的唇貼近。。。,閉上眼睛,她不知所措卻又渴望愛人的吻,她第一次讓人將舌伸入嘴裡,任由它翻騰著七情六慾,他是她等了一世又一世的情人呀!她嬌喘著貼在他胸前,但願就這麼化為一隻蝶。
在捷運站告別之際,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啄了她額頭一下,她羞得只想快快離開眾人的視線,都幾歲人了,還跟年輕人一樣上演吻別真讓人害臊! 在手扶梯上,她悄悄往下看排著等車的他,想再看一眼他的身影。上了藍線開往南港的捷運,她的腦海裡盡是他,直到回到家心仍噗通噗通跳,他的吻讓她連著幾天都還記憶深刻,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與那熱吻。
她總是很清淡的帶過自己為他做的事;一大早趕去菜市場買水果洗切然後趕上班,再舟車勞頓迢迢的帶給他;大熱天走過一條條冒煙的柏油路,額頭與背的汗水濕了又濕,只為拎著那著名的桂花酸梅湯給他消暑;從新竹科學園區趕著到淡水,只為遞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物件;每當他問及很累吧?她總說沒事.還好。
每一次總在層層誤會後不願再見面,心軟的芸卻一次又一次不忍愛人的失望與擔心他的狀況而赴約。這次說是要很君子之交的談談而已,但是那麼多的阻隔與壓抑的感情在他面前不自覺釋放流下眼淚,他吸吮著她的淚,再往下尋著她的唇以吻安撫她,這次芸不再矜持,她要他知道她愛他,她不是冷漠地,她回以熱烈的吻,輕輕咬著他的耳垂. 脖子,他回以更激情的吻,手在她身上游移,緩緩停在胸部揉捏,芸一驚輕語著不要,小小的顫抖之後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,就這麼不知地老天荒的擁吻著,世界彷彿停在這一方,地球彷彿停在這一刻不再轉動,直至有人經過方打醒這對闊別許久的戀人。
他們繼續走著聊著,夜色一層層染上,不捨分離的他們忍不住再次擁吻,時間的催促讓他們更顯情意,狂亂擁吻不停,他的手由上而下游移著,他的舌不斷地攪弄吸吮從她的嘴到耳,芸忍不住呻吟起來,然而這一番情慾的流轉折騰後仍停於禮上,他輕輕的按摩著她的臉,細膩憐惜的一處一處像按摩嬰兒般,她閉著眼享受著情人的愛撫,偶而抬眼看他瞇著眼瞧著自己,遂安心滿足的垂著睫享受著這一切,多想時空就如此停著。。。
P.S. 8/24 讀了楊索的"花事" ( 如以下連結,中時此連結只能保存一個月 ),今天也學著寫起都市男女的小說,但畢竟無法精確洗練如楊索,第一次寫還有許多進步空間,只能如此安慰自己。
http://news.chinatimes.com/reading/11051301/112012082400039.html